湘雅二院又出事？34岁独子住院一个月花费JBO竞博54万病亡家属要求对医生立案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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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雅二院再遭诟病，矛头直指“主要责任医师”。俗话说，医生治得了病，救不了命。如果每个患者故去了，家属都抱着“整死”医生的态度，那谁还敢当医生？

　　一名34岁患者肖某，因“感染性心内膜炎、主动脉瓣狭窄伴关闭不全伴有赘生物”于2019年11月25日，从湖南省医转至湘雅二医院。

　　转院的目的，本来是打算手术。但入院后湘雅二医院医生认为暂无急诊手术指征，先保守治疗控制好心衰，再进一步评估，酌定手术。

　　医生在患者家属强烈要求下，予以了急诊手术治疗，对患者进行了主动脉瓣置换术和赘生物清除手术，ICU救治22天后，患者还是因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

　　2020年11月，长沙市医学会认为感染性心内膜炎死亡率极高，由于死者未行尸检，无法判定心脏瓣膜受损害程度，是否手术与最终预后相关性不明。因此，专家组无法明确分析医方是否存在过失及过失与后果的因果关系，此医疗事件不能定性。

　　2021年12月，湖南省医学会出具了医疗事故技术鉴定书，认为医院医疗行为存在严重过错，直接导致患者死亡，构成一级甲等医疗事故，医方负主要责任。

　　籍此，2022年1月，家属将湘雅二医院起诉到长沙市芙蓉区法院，2月法院正式立案，目前尚未判决。

　　这位患者家属觉得，法院还没判，自己也耗不起，就也请求湖南省卫健委对涉案医生进行行政立案查处，并向社会公开查处结果。

　　从患者家属的种种说辞来看，患者就是来心外科手术的，但是心外科没收给转入心内科先保守，最后因为心跳骤停才急诊进行手术。家属说“多次提出尽快手术治疗，但医师要么推诿，要么避而不答，一直拖”。

　　而医方的意见大概是，患者就诊时没有手术指征，因此在心内科抗心衰、抗感染治疗，经过治疗已经有所好转。心外科在等治疗时机再进行手术，而心跳骤停则是一个意外事件。

　　就笔者多年内科的经验，外科医生对于手术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如果患者有手术适应症，并且医生有信心把手术完成（患者死在台上的风险相对小），并且家属也对手术比较积极的情况下，外科一般不会拒绝一台手术。

　　当然，外科也存在推诿的情况。在急诊，这种情况就比较多见，经常以各种原因将患者推给内科或其他科室。但究其原因并不是医生不愿意做手术，也不是诚心推诿，作为医生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大部分情况可能是，患者情况太差，一旦手术可能会死在台上；或者是多发伤，本科情况还hold住而其他科室的病情更加严重；没有家属做主或者意见不统一，对手术不积极或不能接受手术后果；还有些家属对于手术期望太高，不做好就弄死医生的架势。

　　没有一个外科医生不热爱手术，更加没有一个外科医生希望自己的患者死在手术台上。追求手术的完美，可能是每一个外科医生的一种执念。

　　所以，笔者在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感觉外科医生应该是认为患者内科治疗后手术会更好，而选择延期手术，而不是推诿手术。

　　为了保险起见，笔者还是下载了一下2022年3月发表的《感染性心内膜炎外科治疗中国专家共识》，感受一下外科到底怎么判断手术适应症。

　　是否需要急诊手术或早期手术，还是择期手术，主要是依据医生对患者病情的评估和判断。也就是说，如果患者心功能允许，感染能够控制，最好择期手术。如果感染不能控制，瓣膜赘生物引起反复栓塞，或者瓣膜功能障碍导致急性心力衰竭，建议早期手术。

　　责任医生选择了等，而非早期手术。对于这种选择，在第一次鉴定的时候，也得到了长沙市专家的认可。但湖南省专家显然不这么认为，给出了主要责任的比例。医学可能就是这样神奇，医生无法预知结局，对于病情的预估和风险收益预判，靠的是完善检查，也有些经验教训在里面。在当时，医生可能就认为在心衰好转后，抗感染疗程足够时，进行手术会比较稳妥，也认为患者可以坚持到手术时机来临。

　　如果预判到几日后患者会心跳骤停，那么医生可能会冒着患者死在手术台上的风险进行手术。可是，如果患者在早期手术后仍旧死亡，面对高额的医药费，家属是不是还是会不能接受。

　　54万是一大笔治疗费用，但一个月的治疗，包括心外科换瓣手术、ICU病房22天的监护治疗，应该没有乱收费的嫌疑。在采访中，家属反复提到花费巨大，但是人没救回来，现在家里如何困难，新闻稿中也将医疗费各项都记录很清楚。

　　任何一个患者的离世，作为医生都会很难过。对于人财两空的结局，没有人愿意看到。但是，需要指出两点。第一，根据目前我国的法律法规，看病付钱天经地义，困难可以申请社会救济，但医院收费是合理的。第二，医院治病救不了命，花再多的钱，用再好的药，也不能挽留所有的生命。

　　所以，没有必要老提医院收了一大笔钱JBO竞博，最终还没有达到治愈的目的。有乱收费可以举报，有医疗过错可以追责索赔。

　　新闻稿上写道，8月31日，患者接受记者采访，说稍感安慰，“我现在记性不好，今年60多岁，包括智能手机都不会玩，我这么个老太婆有媒体关注，太开心了。”

　　新闻稿最后写了一句话，“正如湘雅二医院刘翔峰事件，刘翔峰不仅在医疗过程中存在不规范行为，而且违反医德医风，所以医院应设身处地为患者真诚服务，才能避免或者缓和医患矛盾。”

　　这不免让人联想到，记者关注这件案子可能与近期湘雅二医院刘翔峰事件的热度有关。一个老太太没有主动找媒体，案件已经两年了都没被关注，目前案件也没有新进展或结果，为什么受到媒体的关注？大概还是因为沾了“湘雅二院”这四个字。

　　湘雅医学院有着超过百年的历史，“北协和、南湘雅”这句话说明湘雅医疗水平是受到公认的。是不是每一个患者在顶尖医院都能获得最佳的治疗效果？是不是每一个顶尖医院的医生都不会犯错？当然不是，所有顶尖医院都汇集了最疑难危重的患者，因为大家知道只有在顶尖医院，才有更高概率遇到好医生，获得好的治疗。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人群大了形形。每个医院都可能有不负责任，水平差，德行不佳的医生，但没必要一下子干翻整个医院，特别是那些曾经口碑很好的医院。

　　医生本是职务行为，有错自有医院应诉赔偿，没有必要过分针对医生个人。特别是新闻媒体，应多弘扬正能量，据实报道新闻事实JBO竞博，给出可行性建议。没有必要从事件中过分制造冲突，讲述人物背后的悲惨经历和故事。

　　两年多疫情，所有医院和医护人员仍旧水深火热，没给钱，没给休，就请多给他们些阳光吧！

　　向海曼，北京权知律师事务所（原北京仁创律师事务所）律师，长期从事医事法学研究及实务，有丰富的医疗法律从业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