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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BO竞博妻子去世后成了医学生的老师

发布日期:2023-05-02  来源:

  JBO竞博亚热带温暖的阳光填满整个午后,街道上商家宣传车上喇叭在循环播报,「小绵羊」机车跟在后面一点点地朝前挪动……

  星期一,台北天主教辅仁大学医学院里,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洒落在墙上,解剖课总是在这个时间段进行。

  教室里,解剖学教授蔡怡汝正在带着医学院的学生们进行解剖课程的学习,他们是彼此的未来与过去。

  陪伴他们这一年课程学习的,还有一位重要的老师——她不曾言语,却用自己的身体和爱教会了学生很多知识:不仅关乎医学,更关乎生命。

  台湾纪录片导演陈志汉历时两年,一路跟随遗体捐献者徐玉娥的家属拍摄,记录亲人离开后他们的点滴日常。同时聚焦于遗体捐献者的家属,医学院教授,医学院的年轻学生之间的交流与沟通。

  中国台湾嘉义,游泳教练林惠宗准备去两百公里外的台北辅仁大学医学院看他的妻子徐玉娥,这是他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有的固定行程。

  他和妻子徐玉娥在 2003 年互相签署了遗体捐献意愿书。现在,徐玉娥是辅大医学院的「储备老师」。

  在正式成为大体老师之前,每位遗体捐献者都要先做一年的防腐处理,再放置一年才能用于教学,在这期间,他们被称为「储备老师」。

  每次来到放置遗体的解剖地方,林惠宗都会礼貌地对做遗体防腐的工作人员说一句,我来看看我老婆。那语气平常的就像是去探访住在异地的恋人。

  他靠着遗体放置架JBO竞博,小心地拉开盖在妻子脸上的白布,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微笑着对妻子讲了第一句:

  「老婆,你现在是储备老师,可能你现在也不在了啦,我讲的话也没有听到,也没有人知道,但是还是要跟你讲,就是说家里的一切还都是很好……」

  他和徐玉娥聊家里的近况,讲他对儿子未来发展的想法与期待,告诉妻子自己这么久就梦见过她一次,梦里的她「很好命」。

  他也会安慰妻子,说他其实很高兴妻子在生病那段时间过得充实和高兴;向妻子回忆起她生病时还会跑去唱 KTV 的事情时,林惠宗依旧难掩自己对那时妻子这个举动的高兴。

  这些话,可能是几十年共同生活中常常会聊到的,也有可能是当初一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

  徐玉娥成为「储备老师」的这几年,在无形中拉长了她与家人最终告别的时间,也给了家人更多地时间去探索生命。

  对女儿林映汝来说,妈妈的离开,让她开始重新审视与父亲的关系,开始去修复这段关系中因母亲离开而产生的裂痕。

  她说,「如果妈妈没有离开,我真的不会去认真地思考活着到底要干嘛。」这是徐玉娥作为妈妈,留给女儿关于离别的重要一课。

  2012 年,徐玉娥去世,历经接近三年的防腐处理,她在亲人的陪伴下,最终成为了一名无言良师。

  相比西方,在华人社会,尊崇死者为大,有着死后保留全尸和入土为安的传统观念。要在这样的传统习俗和观念之下,做出遗体捐赠的决定,往往要承受很多来自家人、朋友等各方的压力。

  在片中,导演并没有刻意突出这样的冲突,而是将其都隐含在了一场盛大的传统习俗活动中。

  但即使过了这一步,也仅仅只是成功了一半。因为接下来还要考量遗体的实际状况是否可用于教学,同时,遗体防腐处理的最终效果也是影响遗体是否能使用的关键。

  解剖课程是医学教育中至关重要的环节,在解剖课程中所进行的每一次操作,都可能与这些未来医生们的职业生涯有着很大的关系。

  选择捐献遗体,捐献者家属往往是最重要的一关。而这部记录片也给我们展现了家属这份成全的爱究竟有多难。

  林惠宗是个乐观、积极的人,从不避讳谈死亡。他在 2003 年和妻子一起做了遗体捐献的决定,和亲戚朋友谈起做大体老师这件事也从来都是笑嘻嘻的。

  在妻子即将真正成为解剖台上的大体老师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林惠宗哭的泣不成声。

  「以前来看你,都还没有感觉什么,就是你在这边已经很安稳,然后,今天早上要出门,愈想,愈想愈不舍,常常跟人家讲好像没什么,可是……可是……」

  即使是从事遗体捐赠相关工作的医学工作者们,对自己的亲朋做遗体捐赠这件事,也表示不能接受。

  梁坤义是辅仁大学医学院做遗体防腐的老师,他是徐玉娥遗体防腐的处理者,也接待和安排了林惠宗与妻子的每一次见面。

  他细致、严谨,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每一具遗体,确保每一具遗体都能真正用于解剖教学。但他还是对林惠宗说,他希望将来不是由他经手林惠宗的遗体,因为毕竟已经认识,心里还是会有不舍。

  蔡怡汝,是辅仁大学医学院负责教授解剖学和大体老师相关事务的教授,她带着一届一届的学生对大体老师进行解剖,认识人的身体和生命。

  解剖学的学习,是医学生们对医学领域真正探索的开始,而这趟旅程的起点,就是大体老师。

  台湾的医学生们在进行解剖课之前,都要先和大体老师的家属会面。老师们会告诉学生如何与家属沟通,在与家属见面结束之后还会对会面的情况进行汇报。

  林惠宗在这场会面中,给学生们带去了妻子生前的许多照片,和他们分享着妻子生活中的故事。讲着讲着,一开始还和同学们开着玩笑的林惠宗,哭了。

  在这样的会面中,家属都会回忆和讲述自己亲人的过去,也常常会因为这样的回忆而流泪与不舍。

  对于医学生而言,透过与家属的交流,大体老师也就不再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展现了他们作为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真实模样。

  他们也曾有着和他们一样年轻的面庞,和这世间的所有人一样品尝着悲欢,他们有为热爱而无悔付出的时刻,也会享受生命中的每一个美好瞬间……

  因为此时对大体老师的尊重,对自己在大体老师身上划下的每一刀负责,就是日后面对鲜活生命时的无私与尊重。

  在解剖课正式开始之前,都会举行简短的启用仪式。家属、医学老师、医学生,与大体老师息息相关的每一个人,他们最终都站在了一起。

  徐玉娥并没有离开,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她的生命,就同这部纪录片的同名主题曲的歌词写的一样:

  在徐玉娥成为老师的那天,和她的身体告别这个世界的那天,一起陪伴她的,除了家乡充足的阳光,还有她的家人,以及她用身体和爱所教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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